守护与抉择—暗黑龙骑同人（1）

1

清晨五点，树心城的海港，昏黄的煤气灯在永不散去的带着硫磺味的浓雾里苟延残喘。

光线勉强刺破黑暗几寸，沿着湿滑渗出不明黑水的码头木板上，勾勒出蠕动人影。

海浪拍不动摇晃的风，腐烂的海藻、排泄物、廉价魔药废料。

某种更难以言说的腐臭混合出一种粘稠空气在乞丐的嘴巴里反复咀嚼。

老骑士疤瘌蹲在他的摊位边。

摊位不过是一堆箩筐——里面装着几颗提风脑袋，一些看不出原形的内脏。

“新鲜的，”他低声嘟哝，“都是今天的货。”

没人信。

他自己也不信。

他脸上那道旧伤与皱纹早已融成一体，像一张刻着穷苦与愚行的地图。

这里是独眼索格的地盘。

索格不是商人,他只是个活得比别人久的恶棍;

恶棍总能活下来,因为他知道怎样和命运讨价还价;

他那条完好的眼睛挑中了一个贪婪的、散发着酒肉臭味庞然大物当做了枕头，那是树心城恶霸“肥猪”波尔维的表妹；

这层关系，将这块底盘牢牢焊死在斯瓦尼.索格手上,在树心城，这比任何祈祷都管用;

在偶然见识过那位表妹的尊容后，疤瘌每次交保护费时都会露出一种近似怜悯的笑容。

2

疤瘌背上背着一截快要腐朽的断枪，他脖颈上挂着一根几乎断裂、黯淡无光的挂坠。

他看看摊位上的垃圾,摸了摸口袋,有半瓶浑浊沉淀的魔药。

他喜欢贴身藏着；

魔药如毒药，疤瘌不敢喝。

当迷雾笼罩真相时，闭上嘴比编造幻象更为体面；

莫要模仿术士摆弄幻象，未寄出的信便说未寄，未洒出的血便说未洒。

谎言比提风怪的爪子更能撕开信任，甚至撕开任何东西；

比如撕开莉莉娜。

莉莉娅说，那年冬天特别冷。

风能吹断教堂的铜钟，冻裂河里的尸体。

她的父母死得不光荣，也不体面——他们只是路过一间小酒馆。

里面的士兵喝得烂醉，赌谁能让桌下那条冻死的狗动弹。

有人提议用火，有人提议灌酒。

独眼索格笑着说：“一泡尿就能让它醒过来。”

于是他们笑。

门外的夫妻也跟着笑，以为玩笑。

他们不知道笑声里藏着什么东西。

独眼索格知道,他看见他们，他猛地一拍桌子;

"看呐,卡诺萨城给我们树心城送来了一个裁判！"

3

队长拽住了女人的篮子、裙子、内衣。

男人去拉他，被一起拖倒。

 队长开始脱裤子,众人继续哄笑。

母亲低声说：“求求您，孩子还在——”

队长拔出剑，一剑砍下狗的头，血和冰屑一起喷溅到男人和女人身上，头颅滚动不止。

他拖着半吊的裤子;

 “女人，那条狗到底动弹了没有！”

有人笑得呛酒，有人笑得哭出来。

 莉莉娅的父亲抡起拳头打了队长一拳。

 第二天，两具挂在城门的冻尸成了新的赌注。

队长这次又赢了;

他赌“树心城不会因此发生任何改变”。

树心城当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太阳第二天照样升起;

只是更冷了一点。

莉莉娅从此每晚噩梦，直到一位从暗黑里走来的骑士把一切给终结;

另一个冬天。

传说里，一位从暗黑里走来的骑士，杀光了那家酒馆里的士兵。

用一杆闪烁着寒光的耀眼长枪。

4

莉莉娅信了，疤瘌也信。

他甚至对女孩撒谎，说自己要去找那位骑士，做他的弟子。

他确实打听过暗黑骑士的踪迹——他们去了矿洞。

他摆好了陷阱，自以为那是命运的开端。

结果，扑来的不是莉莉娅，而是从海岛沿海而来的鱼妖。

腥风、黑暗，还有莉莉娅被撕碎的尖叫。

他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逃；

他被绊倒；

仰面只见爪子凌空而至，他的左脸顿时血肉模糊；

后面似乎有更多的鱼妖压身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银发的身影如同撕裂黑暗的雷霆降临！

挡开致命一击；

混乱；

白发男人翻滚迅速起身，剑光闪烁，飞天连斩的连招像是天神下凡。

片刻洞内鱼妖均身首异处。

那个男人冰冷的目光扫过哭泣的他，又瞥了一眼莉娜血肉模糊的尸体，眼中只有无尽的疲惫和冰冷的鄙夷：

“蠢货。”